像南方的山峦,像北方的雪,像他们的烟,像那一幅暗淡的油画。
你还是这样,或者说,我们还是这样。
你不停地走,我不停地追。
最后在狭窄的缝隙中,你无路可退了。
她躺在床上,回想一天的事情。陈铭生的容貌总是不知不觉地涌入她的脑海,杨昭拿来手机,找到他的号码。
她想了想,编写了一条短信——陈铭生,我是杨昭。
发完短信,杨昭把手机放回枕头边。过了一会儿,手机震了一下,杨昭转身把手机拿到手里,上面显示——“一条未读短信”。
杨昭点开,里面有三个字——我知道。
你把所有人都明码标价了吗?
当然没,很多人连被标价的资格都没有。
这很美妙 当我睁开眼 太阳与你同在
人往往就是这个样子,在相处的过程中,每个人都会都会发现其他人与自己不同的地方,而当他们意识到这种不同带来的内在差异时,原本积极的感情,也会转化为无形的恶意。
杨昭觉得自己心如止水,她有一种感觉——陈铭生一定会从这个门里出来。
她看着陈铭生,侧面看过去她刚好能看见他缺失的右腿,这个男人低着头熟睡的男人,逆着阳台的光,显得有些脆弱。
那迷蒙的烟雾,混杂着清早浓浓的日光,晃得杨锦天有些睁不开眼。杨昭的身影在这浓稠的光芒中,显得轻松又慵懒。就好像是一个前辈,在午后的闲暇时间,偶尔兴起,对晚辈说一些自己的感悟。
我偶然回忆,偶然思念。偶然觉得舍不得你。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座山,让她有一股切身的踏实感。
一见钟情是天赐的缘分,今晚,我的爱开花结果了
这很美妙。
当我睁开眼,你和朝阳一起存在。
火光亮起来的一瞬,陈铭生微微侧过头,看见杨昭淡淡的眉目在火光的映照中,熠熠发光。
只是偶尔,在工作之余,她坐在书房的书桌前,看见墙角文竹盆栽旁立着的假肢,会想起那个男人。
杨昭的笑隐于烟头微弱的火星后,平平淡淡,却又如此真实。
随着他抬起手,一张小小的纸条随着风飘走了。
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好像是主人迫不及待。
或许风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它更加用力,把它送得更远了。
纸上只有短短的八个字——
陈铭生,我来找你了。
人心是一片荒芜的平原,黑暗笼罩,只有偶尔一声惊雷,撕开了无极的天际。
我与世界只差一个你,是你,成了我的世界
等这个世界,将他彻底遗忘。
如果你向往的方向是一片黑暗的泥沼,你还会不会向前走?
这种衰老,是发自内心的,由内而外的衰老。
外面街道上的路灯已经亮了,昏黄昏黄的。
如果你不愿意,那没人管得了你。
历史是模糊的,就像人的灵魂一样,一半真实,一半虚假,一半存活于梦境,一半扎根于现实
“人生是你自己的,没有人会给别人丢人。”
我曾有一段时光
在那段时光里
我能用我贫瘠的词语描绘出每一分每一秒
我能用我枯竭的心灵记住所有的细节
但这段时光很短暂
就像一个故事刚刚有了开篇就戛然而止
我花费了很多时间尝试着开启新的故事
但我没有成功
我开始恐惧那种只能用“很多年过去了”来形容的生命
所以支撑了这么久
最后我还是决定放弃
就算再索然无味的故事也要有一个结局
现在我很欣慰
因为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终于完整了
站在高处,你可以选择向下看。但是在低处,你别无选择。
你知道么,这世界有很多不被接受的种子,都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开成了花。
如果雪山能看见,如果命运能预知。
如果时光能倒退,如果岁月能重来。
那个过客,是否还能进入你的梦。
而你,是否愿意回头。
一切都是偶然的。我偶然回忆,偶然思念,偶然觉得,舍不得你。
如果两个神经病吵架的话,一定是病重的那个赢。
情到浓时,戛然而止。
一切都和陈铭生无关了。
他瞳孔极度缩小,皮肤开始发紫。他瞪着天边的冷月,嘴唇一张,一合。再一张,一合。
所有的景象,都混乱了。
它们像一滴落入清水的墨汁,在一瞬间,四散开来,烟雾越来越大,最后又刹那间扭曲在一起,然后一同爆炸开来。
在那迸发的最深处、所有动态的最深处,有一幅淡淡的静止的画面。
一座空荡荡的寺院后院,有一个女人,在低头祈福。
十四之月,将圆,不圆。
回想过去,我不后悔。
我只是有一点点遗憾。
当我睁开眼,你和朝阳一起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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