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未卜的情况下,谁有心情去纪念青春。
"那我祝你万事胜意吧。"
"什么?"
"这是很重要的人以前送给我的一句话,我送给你。意思就是,一切都比你自己所期待的,还要好一点点。"
一点点就够了。
这教室里面每一个用淡漠表情掩饰期待和兴奋的孩子,每一个自以为站在比同龄人高出一大截的平台上的佼佼者,每一个充满了各种期望和目标并志在必得的未来赢家,三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就是这种男生,会发光,蓄太阳能。难过的时候,就看看他们。
世界上最短暂和最漫长的时间都在考场上。
有些是想往自己的上一层突破,有些是不想掉落到下一层,固若金汤的金字塔里涌动的暗潮,是不是就叫作欲望。
你知道,时间停住,是什么感觉吗?
我知道,因为我的心跳也停住了。
世界上没有人万事如意。
你总是说青春不曾永远
我真的很羡慕,喜欢一个人是克制不住想要跟他亲近,跟他说话,了解他的一切的。你有这个机会,把你的喜欢包裹在同桌的身份下,常常开个玩笑,互相贬损,在互相关心。即使治标不治本,也比见不着摸不着,假装不认识要好得多。
我们长大了,心目中的老师早已不是当年比父母更无所不能的伟岸形象了。我们不会再任由不讲道理的老师欺凌,也不会再对他们和常人一样的脆弱与无能为力表示惊诧。他们只是从事着教师这份职业的普通人,也会犯错,也有柴米油盐的生活要烦恼。
可我并没有遇见这个城市最好的时代。曾经它让世界各地的人千里迢迢地赶来,而现在,在这里出生长大的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如果真的会有世界末日,末日那天,一定不会在夏天。
远远地回过头,洛枳是不是还站在主席台下,我已经看不清了。但是很多年后我还会记得那个瞬间,明明是陌生人的我们,在阳光灿烂的清晨,站在主席台下面一同淋了一场雨,把沉默也浇得湿漉漉。
季节的力量是强大的,它能让我在冬季压抑难过,就有本事让我因为春天的来临而内心雀跃。
对着终将要覆盖黑夜的白天,对着终将要抽条的枝丫,对着冰消雪融的街道,无可阻挡地乐观起来。
差一点儿没得到,会令人不忿,而差得很远,就会令人平静。
当时的他是最好的他,后来的我是最好的我。
我比别的小孩更早明白自己的爸妈不是万能的,他们只是这个城市无数搞不明白自己人生的成年人中的两个而已。
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一个充满烦恼的大人,捡起芝麻丢西瓜,怎么活都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说到底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可以在适合结婚的年龄以结婚为目的去和陌生人同床共枕。陌生人的气息倾覆过来的时候,不会恶心吗?不会怕吗?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我的生活除了这些热闹鲜艳的点缀以外,底色依然是铺天盖地的雪白卷子和蓝色水笔的痕迹。
我曾认为医院是生死桥,却忘记了,在死亡这个结局之前,漫长的痛不欲生的过程,也是在这里发生的。它不光折磨病患,也折磨健康的人,在与死神的交锋中,病患付出生命,家人却付出了整个人生。
没人永远年轻,可永远有人年轻。
越是对某些事情知之甚少,越容易形成固执单纯的看法。
不枉我耿耿于怀这么多年。
好像时间变了个魔术,刚才的一切根本就是个梦,我们没有移动分毫,然而时间,就这样被偷走了。
悄悄地,毫无痕迹。
只是我自己,刚刚在打闹的时候,的确偷偷拽住了他的袖子。
一瞬间,就被忙着逃离的他抽走了。
我轻轻捻着拇指食指,指间还有一点点棉质衬衫柔软的质感,有点儿温暖,应该也不过是错觉。
北方的城市都有一张粗糙的脸孔,风沙雨雪本就让它天然与精致绝缘,而流水般的市领导班子又习惯瞎指挥,今天重建老城区明天开发大江边,楼还没建好,市长就换了,只剩下一栋栋突兀的建筑挂着艳俗的脸,像青春痘溃烂后的疮疤。
你好、谢谢、对不起,再见、拜托、没关系,客套词救了我们多少人的命呢。
人心疲惫的时候,身体总要做些什么来让它休息一下,忙忙碌碌中反而放下了真正令人下坠的困扰。
北方冬季沉闷而灰暗,十一月尤甚,一个节假日都没有,好像过不到尽头。
我讨厌他们的冷酷,成人的冷酷。
谁的笔下能盛开一朵朵雪莲,却画不出双曲线的对称轴。
更多的时候,被罩在里面的只有我自己,连余淮都被隔在了外面的世界。讲台,老师讲课的声音,黑板上方红色的八字校训,琅琅的读书声,都在纱帘之外,他们都没发现我不见了。
我不会像余淮一样急着摆脱窗帘的纠缠,而是抵着下巴,安然享受这一分钟的失踪。
好像这样就不用面对困扰我的一切问题。时间不可阻挡地向前,但是可不可以偶尔也忘记一下我呢?
可是我记得。他们自己随手丢弃的青春影像,都在我手里。我是整个操场上,最最低调的富豪。
我们只有活过一遍之后才会明白,可是那时候剩下的感觉只有一种,名叫后悔。
人能有勇气找到自己想从事的事业,不被其他虚浮的东西绑架,是很艰难也很幸运的。
你知道,差一点儿没得到,会令人不忿,而差得很远,就会令人平静,所以,我平静,他激动。
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偌大的窗子变成一面镜子,白色灯光下的教室和其中或坐或立的我们映在其中,变得很像一幕画面有些微扭曲的电影。
我忽然举起相机,关掉闪光灯,转过身对着窗子拍了一张。
画面中有一个并不怎么好看的女生,手中捧着那个“让她很有活力”的相机,镜头却对着她身边的那个正在专注做题的男生最平常不过的侧影。
余淮说错了,不是所有女生都喜欢不像自己的那张照片。我就很喜欢这张照片。
我喜欢我和他最像我们的照片。
三十年后,我也会成为这样为了子女成瞎操心、毫无逻辑和涵养的大婶吗?
又或者,富有逻辑,富有涵养,可是从不为子女慌乱,就像我爸我妈?
那么多显而易见的相处之道,只有“外人”才愿意遵守,小心翼翼地远离那道名叫尊严的底线——亲人也不是不了解,只是感情淹没了这条线,毫无顾忌地倾斜过来。
有时候课间操和升旗仪式是很多人最为期待的。茫茫人海,他们总是能寻寻觅觅地将目光定位到某个人身上,将冗长无趣的仪式变成一场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独家记忆。
那是我们的故事的开始。
所以就让我们从这里重新开始吧。
不枉我耿耿于怀这么多年。
阴霾的天空在夜晚比白天要迷人。我仰起头,看到城市的灯光将天幕映成美丽的暗红色,鹅毛雪从不知名的某处纷至沓来,落进我的眼睛里。
我们放下手里的扫帚抹布,并肩坐在讲台桌子上,腿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右手边是窗外润泽如水墨画的夕阳,边缘暧昧,虚虚实实,美得很假。
后来我无数次想起当年这个场景。我一直怀疑是不是我的记忆出现了什么差错。
那个联欢会结束的黄昏,那么长,又那么短,那么安静,又那么喧闹。
那么长,仿若一辈子的好回忆都被耗尽。
却又那么短,短得好像游乐场的旋转木马之于玩不够的孩子。
那么安静,让我不敢置信,所有人好像都退出了舞台,给我让位。
却又那么喧闹,我的视野里都是他精力充沛的笑容。
也许父母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无聊,他们也有理想和憧憬,无论是对生活还是对爱情,就像此刻的我们。可是他们也和我们一样,高估了自己的创造力和运气。
时间倒退了,时间停下了。
我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他第一眼就看向我,然后笑了。
不知怎么,这个场景忽然让我想要哭。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像是这一刻,这一刻里的所有人,包括我和他,下一秒就要消失在历史中。
很多年后,我还记得这一幕。
好像那时候我就已经看到了故事的结局。逼仄拥挤的青春里,他送我一程,然后转身踏上自己的旅程。他的世界很大,路很长,很遥远;我只能站在自家门口,独守着小小的天地,目送他离开。
他活着,便精彩。
对他有太多的期望,一度依赖到觉得只要坐在身边,我就有了私人家教。可以被裹带着一起上个好大学的地步。
我慢慢想着,嘴角弯上去,满心欢喜。那种与“过日子”有关的细碎温暖的小情绪溢满心间,却又有种好时光即将结束的惶恐感。
会惶恐的幸福才是真的幸福。
一段感情是没有办法理解另一段感情的。比如我理解自己为什么喜欢余淮,却不明白简单为什么喜欢韩叙。
对别人家的孩子再好也是有分寸的,关心自己的孩子才是无保留、没理智的。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好。小时候有点儿什么伤心事,有的是时间回味和难过。现在工作就不允许你沉沦,所以洗把脸,甩甩头,捧着心碎去赚钱吧。
这个世界有太多天降横福,太多飞来横祸,我没成熟到可以坦然看到的地步,只能事不关己的高高挂起。
夕阳余晖像温柔的手,从窗子外伸进来,轻轻抚摸着少年宽厚的背,涂抹上灿烂却不刺眼的色泽,均匀的,一层又一层。
电视剧里那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为什么演员总是不明明白白地讲出来了。
什么叫憋屈?憋屈的意思就是说出来丢人,不说出来窝火。
古人真厉害,不管他们实际想说的是什么,限制在一行最多7个字里面,读者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
再也不会拿自己那些儿温饱问题去衡量别人是否知足。
文化人逼急了比长舌老娘们儿的战斗力不知道高多少倍。
再黑色的高三,在皮肤这么黑的张平的衬托下,也会变得明亮一点点吧!
些时候,很多感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
你知道,时间停住,是什么感觉吗?
我知道。因为我的心跳也停住了。
然后始作俑者,那个惹祸的少年跳起来,满脸通红地用语无伦次的解释修正了这个错误,指针拨动,我重新听见时间和心跳的声音。
同样遨游在苦海中,明知道最后就是个溺水幽魂的命,却也要跟别人一起扑腾,抱着一丝缥缈的希望,精疲力竭,靠岸的日子遥遥无期。
回过头,还能看到那个惊诧的少年,站在一排水龙头前,被阳光渲染得无比温柔。
我们既不关心这些故事的真假,也不关心抒情是否足够真诚,这只是一场用绝对正确的价值观换取分数的交易,我们从小就明白。
时间不仅仅没有带我走,更是大步后退,退回到了某个金色的下午,他对我说,耿耿,我们坐同桌吧。
我们坐同桌吧,我们一直坐同桌吧。
人是不是都有点儿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潜质,付出一千一万,只得到一句叹息,就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只有坏日子里面的苦难消磨了很多可贵的温柔,轻松的好日子来临时我们却没有多余的勇气了。
但是很多年之后我还会记得那个瞬间,明明是陌生人的我们,在阳光灿烂的清晨,站在主席台下面一同淋了一场雨,把沉默也浇得湿漉漉。
人心里有了爱,无论深浅,都会热别勇敢。
“耿耿啊,”他笑了,“长大后没有固定的教室了,你可能都没有时间和机会慢慢去了解一个朋友了,遇见之后很快就分离,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大人们都这样。”
几家欢喜几家愁,命运未卜的情况下,谁有心情去纪念青春,我明白,对时光的感怀需要闲情逸致,忙着活命的人只看明天,顾不上回头。
我的生活是单线程任务,不必选择,不必割舍,不必挣扎,只要学习就好了,只要奔着那个目标跑过去就行了,别迷惑。
那时候伤春悲秋的情绪泛滥到极致,历史老师翻开课本开始缓慢地施展催眠术,我趴在桌子上,眼泪开始缓慢地渗出来。有种自己一无是处的感觉,谁都不在乎我。屁都不是。
做喜欢的事情,不算熬。
天各一方,怎么舍得。
余淮以前对我说过。上高中后。再也不会有新学期长个子、换新老师、发新课本、穿新衣服剪新发型、迎接新转校生等等事情发生了。至少在振华不会,没有步调一致的停顿,也没有整齐划一的重新开始。因为没有人停步,所以你也不敢放松,一个带一个,就这样一直拖下去。
当时的你是最好的你,后来的我是最好的我。最好的我们之间,可是却隔了一整个青春。
在小城市工作,就像收到一张五十年后的死亡通知;
而在大城市,则像是攥着一张虚构的藏宝图。
他们的确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但是谁也没说过,一直在一起,就会成为朋友。
二选一的机会我都能选错,所以每次四选一的选择题,我都蒙不对。
天光就像一条开口向下的抛物线,正在一点一点地,朝着那个最顶点的日子移动,夏天你好。
少年时代的东西,再怎么纯正鲜活,被我在这个年纪讲出来,也难免荒腔走板。
太多美好的瞬间,就像风一样从指缝呼啸而过,攥拳头的速度再快,也捕捉不到。
女生的友谊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共同的秘密,共同的敌人,共同的爱好或者共同的厌恶。
好像没什么话说了。
又或者是,有太多的话,却因为每句话都沉淀太久,字与字之间分崩离析,堆叠在一起,乱了意思,它们都软软绵绵,即使在五脏六腑沸腾,也根本戳不穿我这7年间练就的微笑面皮。
我们并不真的认识自己那张名叫自我的脸孔,都是这个名叫世界的镜子发射回来的影像。
没有步调一致的停顿,也没有整齐划一的重新开始,因为别人没有停步,所以你也不敢放松。
学习好的人连打架都这么有格调。
我看到我的少年远远走来 一开始还是医院门口那个疏远的样子 然后渐渐地渐渐地蹦不住脸上的笑意 笑的像个得逞了的孩子
我知道他一定会来
那个站在打电话的大肚子叔叔旁边一脸不忿的少年
那个站在红榜前对我说“我名字左边的那个人叫耿耿 和我的名字连起来正好是耿耿余淮”的少年
那个侧身执笔 装作随意的样子写下“最好的时光”的少年
家长会门外的走廊里孤零零等待的少年
在顶楼大声说“你要继续崇拜我”的少年
站在我家门口说“以后有的是机会”的少年
或者是放下红白机的手柄说“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的那个男人
羞涩的挠着头说“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日子过得跟流水账似的”那个男人
......
他带着背后的岁月 呼啸而来
爱情的意义本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扭转命运的手腕。
他活着,便精彩。
付出和结果之间的关系,如果真能用个公式算出来就好了,如果这样,人间会少多少伤心。
在时间的河流里,有多少人刻舟求剑。
安心的一如初见
我想象不出脾气超好的老爸跟长辈翻脸的样子。
我妈总说他窝囊。
可是,他为她翻脸抗争。
他最帅的那一刻,她竟然没往心里去。
闪闪发光,有阳光的干爽味道,对,还是蓄太阳能的。
在我们的时间轴上,我拥有的都是零碎的断点,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余淮。
我假装进了楼门洞,估摸着他走远了,就重新探出头,站在路边目送墨兰色天幕下余淮渐渐模糊的背影。 很多年之后我还记得这一幕。 好像那时候我就已经看到了故事的结局。逼仄拥挤的青春里,他送我一程,然后转身踏上自己的旅程。他的世界很大,路很长,很遥远,我只能站在自家门口,独守着小小的天地,目送他离开。
我们总是会不接受自己在某一个整体中的位置。抗争成功的人得到喜欢的位置,抗争不了的人,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但是很多我们以为是最坏的日子,回来来看也许反而是最好的日子?
“所以命里会遇上的呢,都遇上了。”
同样的校服下,跳动着不一样的心。
指数函数去哪儿了?面瘫张峰你是趁我在课堂上发呆的时候把它们杀了吗?!
张峰驾着一辆log和f(x)的马车飞驰而去,我穿着拖鞋在后面边哭边追。
我不幸是世界上最不快乐的哪种人;没能力,却有上进心,没天赋,却有梦想,越努力,越难过,每一个我毫无作为又毫无长进的白天,时间都在往前走一点点,然后把我扔在原地,日复一日,我被世界落得越来越远。
我从来没有那么深切地理解过大雄同学——他当年费劲巴拉地要求机器猫帮忙处理零分考卷,看起来很傻很天真,其实心里是多么痛啊。
天光悠长,夜晚风凉。
拥有99%可能的人,从不犹豫,拥有1%可能的人,也不犹豫,最难过的就是夹在中间的人,本该放在自己手中的,我们却交给了翻云覆雨的命运之手,还假装都是自己选择的,甘之如饴。
一段感情是没有办法理解另一段感情的
也许是因为我小时候那么相信,世界会善待我们,年少时第一个倾心喜欢的人,就一定会在一起。 我没做到,简单没做到,β也没做到。 但洛枳做到了。 还有林杨啊!小姑父可萌了!
不是所有的坚持都有结果,但总有一些坚持,能从冰封的土地里培育出十万朵怒放的蔷薇,而懦弱的我,只配站在旁边,默默地观赏一场与我无关的花开。
曾平凡如我们,拥有的第一个秘密,就是喜欢。
涂鸦墙最底下 残留着一行淡淡的字“洛枳爱盛淮南,谁也不知道”--------八月长安 洛枳爱盛淮南,谁也不知道”
哪有什么万事胜意,我现在连差强人意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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