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集

燕如嫣一直昏迷不醒，王蝉将灵力缓缓注入燕如嫣体内，燕如嫣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血色。燕父凝视着女儿，突然抬手制止王蝉后续的计划推进，要求暂停针对下城区的行动。王蝉的指尖在袖中微动，目光扫过燕父紧绷的下颌线，最终垂首应下。墨彩环攥着钱袋在灵草铺子前徘徊，老板倚着门框敲了敲算盘，二十枚灵石在柜台上排成整齐的一列。当墨彩环转身时，老板突然闪身挡住去路，肥厚的手掌拍在门框上，提出以纳妾换取灵草的交易。墨彩环的袖口扫过柜台边缘，脚步加快，却见老板的影子迅速笼罩过来。韩立从巷口转出时，正看见墨彩环被逼至墙角。他屈指弹出一枚石子，老板的膝盖突然一软跪倒在地。墨彩环踉跄着扑进韩立怀中，发间药草气息与十年前墨府庭院里的味道重叠。她低头整理医馆钥匙时，韩立注意到她腕间那道淡粉色疤痕，那是当年他为她包扎过的伤口。医馆后院的石桌上，两盏茶腾起袅袅热气。墨彩环讲述墨家被灭门的经过。韩立望着她鬓角新生的白发，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抱着药箱跌跌撞撞的小女孩。当墨彩环问起修炼之事，滚烫的泪珠砸在青石板上，韩立的手指在袖中蜷缩成拳。烟花炸响的瞬间，王蝉的面具在暗巷里泛着冷光。他拎着昏迷的墨彩环掠过屋檐时，韩立正循着灵力波动追来。董萱儿被两个修士架着灌酒，发间金钗歪斜，看见韩立时忽然咯咯笑起来，将酒壶砸向争斗中的两人。阵法启动的轰鸣淹没了打斗声，韩立拽着董萱儿撞开窗棂。他发现储物袋里的法器全部失灵，董萱儿腰间玉佩也失去光泽。二十三个巡逻修士从四面合围，王蝉的银面具在火把映照下忽明忽暗，直到远处传来婚礼的钟声才抽身离去。次日清晨，韩立将淬毒匕首藏进袖中。董萱儿对着铜镜整理鬓发，突然扯断一根发簪。当他们捧着贺礼踏入燕府时，墨彩环正站在人群最后方，医馆的钥匙在掌心烙出红痕。朱漆大门轰然闭合的刹那，韩立嗅到空气里漂浮的血腥气。王蝉牵着红绸走向高台，燕如嫣盖头下的手指突然抽搐。七座青铜鼎同时喷出紫雾，韩立扯断董萱儿腰间香囊，发现里面竟是封印灵力的符灰。三十六个修士同时瘫软在地，皮肤下凸起细小的光点。燕父盯着阵法中央的燕如嫣，袖中拳头握得指节发白。王蝉割破手掌将血滴入阵眼，燕如嫣的嫁衣突然无风自动，那些游走的光点开始向她眉心汇聚。韩立背着董萱儿撞开后窗时，听见王蝉在身后冷笑。三支淬毒箭矢擦着耳际飞过，他翻身滚进排水沟，衣摆被划出半尺长的裂口。墨彩环的医馆方向升起浓烟，韩立咬破舌尖强行提起灵力，储物袋里最后一张遁空符开始发烫。追兵的脚步声在巷口戛然而止，王蝉望着地上未干的血迹，面具下的嘴角缓缓上扬。燕府废墟里，燕父将昏迷的燕如嫣平放在石板上，她胸口起伏的频率正在逐渐减慢。